愛是甚麼樣子?

2007110110:00
愛是什麼樣子?
作者:明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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蓉蓉在台中的一所小學任教,是位有愛心與耐心的老師。她身上有著濃濃的佛教色彩,在中台禪寺正式皈依為佛教弟子,家有佛像及為數眾多的佛經,瞧她家的香爐被燻得好黑好黑,就可想見她平日是多麼地敬虔修道。

在同事眼中,蓉蓉最與眾不同的是她看重生命教育。她將慈濟功德會的「靜思語教學」發揮得淋漓盡致,且吸引了全省各地佛教界的有心人士前來觀摩。就連長期在學校傳福音的彩虹媽媽們,也不得不豎起大姆指稱道:與其他班級相比,她的學生是最守秩序的。

然而,很少人知道,蓉蓉的心靈深處隱藏著一個極大的傷痛。她的兒子小成是一位特殊孩子,起因於第十三對染色體異常。除智能低落外,還伴隨著唇顎裂、胸腔肌肉異常突起等特徵。小成現年十五歲,但心智年齡約為一歲,終日包著紙尿褲,只吃流質食物。

面對這沉重的人生苦難,無人給予解答,甚至有人認定:「這是前世孽今生還」。蓉蓉的丈夫是一位航空博士,他深愛妻子,但每每見她為還孽債,辛苦地積功德,心雖不捨,卻也愛莫能助。

神不停止的呼喚

小成出生的頭一年,幾乎天天與死神拔河。蓉蓉在極軟弱無助之際,隱約知道宇宙中有一位老天爺,就抱著嬰兒跪在臥室窗前呼喊說:「老天爺!你要就醫治我兒子,賜我力量。要不就接他回天家。」真是奇妙!隔幾天竟有一對母子在附近傳福音,這是蓉蓉第一次接觸福音。不過當時苦難似嚴冬大雪,冰封了她的心,她只聽見疾風勁雪的響聲,卻聽不見神慈愛的溫柔聲。

為醫治兒子的兔唇,蓉蓉結識了一位名叫羅慧夫的阿斗仔醫生。羅醫生曾對她說:「上帝相信這對父母有能力照顧這個孩子,祂才會把孩子賜給他們。」這別具「眼光」的一番話,滋潤了她苦澀的心靈,讓她久久不能忘懷。直到最近蓉蓉才從我口中得知:這位鼎鼎大名的整型外科大夫竟是一位宣教士。

一年半前,蓉蓉的學校預備成立「資源班」,因我是榮中禮拜堂寶貝班的創始人,便邀請我對全體老師演講「如何教導一般的孩子接納特殊的孩子」。蓉蓉說那天我的演講讓她淚流滿面,但她無法理解:為何我有勇氣向眾人透露自己有一弱智的女兒,且視她為上帝賞賜的榮耀?當天她有股衝動想找我談談,但想到面對我,她可能會失態地嚎啕大哭,她怯步了,就這樣她與福音失之交臂。

事實上,多年來神安排了一些基督徒老師及家長圍繞在蓉蓉身旁。這群朋友不斷地找尋機會與她對話,甚至有家長每日為她禱告,盼她能認識主。只不過大夥都沒料到:神竟使用一本圖畫書一點一滴地融化了她冰封已久的心田……。

踏進教會

去年開始蓉蓉大量使用圖畫書來帶生命教育,其中一本是《愛是什麼樣子?》。書中每一個孩子畫的「愛」都不一樣,有大毛毯、遮風避雨的大傘……等,故事最後停留在「三個十字架」。蓉蓉實在不懂為何十字架能代表愛?她想到有十字架的地方就有教會,於是決定進入教會一探究竟。

「旗幟鮮明的佛教徒要上教堂,總要先找個藉口吧!」蓉蓉心想。於是她慫恿唸小六的女兒小如,報名參加教會週六的品格營,哪知小如興趣缺缺,她只好無奈地望教堂而興嘆。

然而天父自有盤算,就在去年聖誕節前,教會為蓉蓉的學校辦耶穌慶生派對,我被安排與彩虹媽媽搭配服事,聽我說故事的對象是五、六年級生。有一個女孩坐在前排的位子,從一開始就深深地被故事所吸引,我一呼召,她立刻舉起手來,這女孩讓我印象深刻,只是當時我還不知她是蓉蓉的女兒。在此同時,蓉蓉在學校也聆聽到救恩,探索教會的心再次生起,只不過這次小如不再是個拒絕教會的小孩了。

去年12月23日的聖誕晚會,蓉蓉與小如首次踏進教會。那晚她心田的積雪徹底融化,雪線退去,深埋在土壤的種子竟綻放出繽紛的花朵。

顧老師曾任一所廟宇的文武護法,他是精通佛教與基督教教義的兩棲人物。顧老師在另一間教會服事,好久沒來我的教會了,他說:「那晚是聖靈引導他走近蓉蓉身邊,我感覺這女士追尋真理已經很久了,於是向她做見證。」蓉蓉說:「我好驚訝!竟然在教會裡,有人與我一樣這麼懂佛經,於是很自然地與顧老師聊了起來。」後來顧老師送了蓉蓉兩卷錄音帶,一是顧老師自身的信主見證,另一是建商顧懷德弟兄的女兒病重蒙神醫治的見證。蓉蓉說:「聽完顧老師的見證,我決志信主。但聽顧懷德弟兄的見證時,我突然想起十四年前向我傳福音的那對母子,猛然醒悟到上帝實在愛我,祂找我找得好辛苦啊!那一剎那我放聲大哭,在此同時神也醫治了我心靈深處的傷痛,祂要我起來服事與我有相同遭遇的家庭。」

屬靈大爭戰

信主後,邪靈對蓉蓉展開快狠準的攻勢。她睡覺時噩夢連連,夢裡慈濟不放她走,命理大師也託夢曉喻她不屬耶穌基督。學校禮堂破土典禮,焚香祭拜鬼神,蓉蓉遠在教室上課,竟也聞得到燒紙錢的味道,她感到胸悶與不安。觀賞耶穌傳,有聲音在她腦海裡不斷騷擾說:「那是騙人的!不要信!」連與教會長老談話,都有股力量猛壓她的頭,令她相當不舒服。事實上,邪靈展開的是絕地大反攻,且攻勢一波比一波強。

1月15日晚間,我們一行五人奉主的名取走蓉蓉家的佛像、佛經與香爐,行潔淨之禮。那晚我倆第一次面對面,彼此都覺相見恨晚。我沒料到:這晚神竟徹底扭轉了她日後對生命教育的看法及做法。

蓉蓉對我說:「我極用心帶班上的生命教育,每學期都會請學生來我家上生命關懷的課程。但學生一踏進我家,看到我兒子特殊的模樣,個個呆若木雞,不敢親近他。然而你的女兒欣兒第一次與我兒見面,就很自然地趨前抱他,獻詩時,她與小成還手牽手呢!你知道嗎?我心裡好感動!這對我生命的撞擊好大!」蓉蓉語重心長的說:「多年來我使出渾身解數從事生命教育,卻不知根基在耶穌基督。妳女兒雖懂得不多,卻因擁有耶穌基督的生命,就能自然地去愛人,讓我好羨慕。」

兩位特殊孩子像兩個環,把我倆的心圈在一起,我們的互動愈來愈頻繁。蓉蓉好希望復活節當天,她的先生能與她及小如一起受洗,但要在三個月內帶丈夫信主,她顯得一點把握都沒有。

2月中旬後,小成突然無預警地呼吸困難,臉色發白,指甲發黑,生命垂危,緊急住進小兒加護病房。老實說:當時我有點擔心蓉蓉的信心會因此軟弱,她才剛信主呢,考驗實在大!教會許多人為此不住地禱告,同時在加護病房內為小成舉行洗禮。透過聖靈引領,蓉蓉在家中的書頁當中及車內清理出殘留的符咒(護身符),事情發展至此,邪靈依然作困獸之鬥,不斷攪擾蓉蓉。

祢的意念何等寶貴

為了徹底擊退邪靈,蓉蓉請求教會提前於2月26日為她家三人施行洗禮。蓉蓉及小如已信主,受洗當然沒問題。至於她的丈夫,短短的七、八天內,誰能帶他跨越信仰的鴻溝呢?

2月26日是個特別的日子,那天小成雖仍住在加護病房,但他的父母及妹妹在眾人的見證下,受洗歸入主的名下,宣告基督得勝。蓉蓉的身心靈自此暢快無比,幾天之後,小成出院。蓉蓉的丈夫見證說:「我是一位理性思考的人,信上帝之前,有許多疑問一定要先解決。每天看見汪媽媽的女兒在加護病房照顧小成的身影,我剛硬的心竟逐漸被融化。從欣兒的身上,我感受到神就是愛……」聽見這番話,我淚珠盈眶,對主說:「祢的意念真是高過人的意念啊!」小成住院這段期間,原本我與女兒早該離開了台中,陪伴我們的會是屏東的陽光、沙灘與海浪。因我們老早排定前往墾丁渡假,但神「硬是」把我們留了下來。

一月底,外子的特別行政助理突然請辭,在尚未找到接替人選前,為人妻的我實不宜遠遊。但外子說:「女兒20歲了,你也幾乎有20年沒歇息過。我留守台中,你帶女兒去休息吧!」丈夫的態度如此誠懇,於是我整裝待發。就在此時,一通電話把丈夫帶去冰天雪地的武漢修理機器,於是留守台中的是我與欣兒。接下來的日子,竟是蓉蓉丈夫信主受洗的「關鍵期」。得力的助手離去,心是痛的;等待20年的休假,長翅飛走是不捨的。但有什麼有形的東西,能與永恆的靈魂相比呢?我愈思考事情的來龍去脈,心裡就愈喜樂。

4月11日蓉蓉請我去她班上教生命教育課程。結束時,她興奮地說:「汪媽媽,我找到答案了!小成為何誕生在我家?答案就在你剛才唸的經文裡。」我定睛看了蓉蓉一下,心中不覺莞爾,我要感謝神將蓉蓉帶進我的生命中,我們彼此間沒有距離,不用多言,我了解她,她也了解我。

詩篇一三九13-17記載了一段大衛王向神發出讚的美,他說:「我的肺腑是你所造的;我在母腹中,你已覆庇我。我要稱謝你,因我受造,奇妙可畏;你的作為奇妙……,我未成形的體質,你的眼早已看見了……。神啊,你的意念向我何等寶貴!」這就是我當天所用的經文。